小河：我们都是被生活选择的人

有的时候，他突然成为一个活跃分子，作出很夸张的姿势和表情，那双很灵活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田磊 摄

什么时候起能唱自己的歌？

小河：这又要说到人跟人不一样。1997年那会儿在酒吧唱歌的时候，其实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条是做专业的酒吧驻唱歌手，一个晚上800块，可以赚很多钱，干两三年就买车买房了。只要把歌本弄这么厚，大家喜欢的歌你都会唱就行。当时我没有选这条路，我走了另外一条路，每个礼拜只有三场演出，每场演出只有50块钱。

你总得选择一条路。你往前走，到一个点上，你还是要选择的。我们有个体会，当年不唱酒吧歌手的，和现在还在当酒吧歌手的人，有个区别。因为我们身边还有酒吧歌手的朋友，他们生活已经变成依靠金钱什么的，会退化，不会再思考生命啊、人类啊这些宏大的问题，那些我年轻时思考的问题。

那你现在还思考这些问题吗？

小河：现在不思考了，因为你思考的那些问题本来就不是问题。比如说，你思考“我谁”“我从哪儿来”“我要到哪儿去”，这些真的都是年轻的时候，对这个世界很陌生的时候，一种叛逆的情绪。但是，慢慢儿地，很多东西就理解了。

你从小就是一个很叛逆的人吗？

小河：还好吧，不算特别叛逆，但是比较叛逆，成天也不好好上学，惹家里人生气。我们当时那流行一句话，“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嘛，所以就送去部队里调教去了。

你现在被视为一个先锋、另类的人，这种先锋跟以前的叛逆，在性格上是一脉相承的？还是自己主动追求成为一个先锋的人？

小河：你这问题很有意思，好像在问：难道疯子是自己想疯的吗？跟周围没关系吗？

那就是说，你不是自己主动追求成为这样一个人，你只是觉得这种音乐有意思，这种音乐好，是吗？

小河：其实是这样的。最真实的状态是这样的。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得是你愿意才可以的。大宝法王说的一句话，不是我们的生活改变了我们，是我们想改变的心改变了我们；也不是我们自己改变了我们，是我们想改变的心改变了我们。一个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跟周围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