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环线地铁成乞讨卖艺重灾区

本报记者 刘冕

发小广告的，最喜欢在2号线和10号线出没；乞讨卖艺的，更钟情城市中心区和火车站等客流聚集区……这是本市轨道交通执法队队员们上岗17天摸出的规律。该队副队长李海涛昨天告诉本报记者，执法仍处在“过渡期”，并没有开出一张罚单。不过，执法队员已经摸清一些违规热点区域，并将其纳入重点监测范围。

记者随着这支本月刚上岗的“地铁卫士”一同巡岗时也发现了一些尴尬事儿。无论是乞讨卖艺者、发放小广告者还是围在地铁站口的黑摩的司机，见到执法人员大多自觉“退避”，不过有时这些退让只有区区30米。对此，李海涛透露，近期将逐站明确执法范围，与民政、城管、水务等至少十多个部门沟通，尽快消除执法“盲区”。

现状：10号线小广告少四成

“现在几乎看不到发小广告的了，只是偶尔在车厢里还能看到几张被扔在地板上的。”市民张先生每天搭乘10号线通勤，他说，“原来这条线算是全北京小广告最多的一条线，吊环里塞着、车窗框上摆着，甚至座椅靠背窄窄的位置都能挤上一排。”2014年年底，志愿者一天内就从10号线的地铁站台、车厢中清理出约100公斤小广告。

如今这种情况改善显著。5月1日后，10号线每日清理小广告量下降38%。

上周三，执法人员在10号线石榴庄站碰到了一位正在发放小广告的小伙子。半个多月，这样的“面对面”只发生了7回。一位执法人员说：“有些发放小广告的知道新规执行了，所以改行了。还有些人跟我们打起了游击。”

乞讨卖艺人员也是如此。执法总队的微信群里，最近总上“黑榜”的就集中在三五个人范围内。“多数都是老幼病残，身边带着残疾证等。”

经过执法队员的梳理，乞讨卖艺者和发放小广告者都比较喜欢去环线，例如2号线和10号线。因为这两条线日客流量大，而且没有所谓终点站，乞讨人员就在一辆车上来回走，乘客却在自动“更新”着。而且环线不经常清车，小广告会比较长时间地留在车厢里。“相对而言，站台上被发现的概率更大。”

从站点分布看，客流量聚集的北京站、北京西站等站点乞讨者比较多。每逢农历初一、十五，雍和宫站的乞讨者数量倍增。

虽然喜欢去大客流的地段出没，不过乞讨卖艺和发放小广告者的出行时段却多错开早晚高峰。一位执法人员解释：“高峰期多是通勤族，乞讨卖艺者多次出现肯定要不到钱，非高峰期出行客流不固定，而且会有外地游客等，乞讨卖艺人员更容易要到钱。”

尴尬：30米外，谁执法？

地铁大红门站C口外，有一个约一百平方米的小广场，上面铺着长条砖，有别于方形的步道砖。这个广场属于地铁站前广场范围，算是“地铁卫士”的管辖范围。

上周四临近午饭点儿，执法队员郝宏滨和一位同事特意跑了趟这站。小广场上歪七扭八地停着4辆黑摩的。有些行人皱着眉头，匆匆绕过他们进站。

穿着制服的执法队员还没开口，3辆黑摩的已经启动开出小广场。一位女摩的司机讨价还价：“我能不能不走？靠边儿点，不碍事儿。”

郝宏滨打开执法记录仪，拒绝了她的要求，并耐心地劝阻。她一边磨磨蹭蹭地启动，一边拿出对讲机大声汇报：“有人在地铁站，有人在地铁站”。

令人吃惊的是，这些黑摩的就靠着小广场的边沿一辆挨一辆地停。郝宏滨无奈地说：“出了广场就不是我们的执法范围了，他们都门儿清。我们一走，他们就回来了，我们一来，他们就挪出去。每天都这样来回拉锯。”

记者估算，从地铁站口到广场边沿，大约只有30米。

其实，不仅是这里。有些地铁站出了闸机就是地下通道，比如东直门地铁站的安检设备等就位于通道里，一些小商贩就坐在通道的台阶上做买卖。在双井、国贸、大望路等地铁站，一些通道直达商务区，有的商贩就摆起地摊儿。一位执法人员坦言：“就怕蝴蝶效应，一个人看一眼，没准后边能堵一串儿人。更何况这些地方人流量大，空间又狭小。但是这些区域是不是归我们管，目前尚不明确。”

展望：执法信息有望共享

其实，不仅执法范围亟须明确，有时候面对一些违规违法人员，执法队员手握处罚权，却不能轻易下罚单。比如一位经常在地铁2号线出现的乞讨者，是一名来自河南的老头，手里有残疾证。每次执法人员碰到他，他都很配合，愿意离开，但是隔段时间，他还是会出现。

李海涛说，执法队新成立，很多事情仍需磨合。目前，执法细则初稿已制定完成，正在修订。执法队将和城管、公安、民政等进行对接。比如，发放小广告者，如果被公安抓住3次，将面临拘留处罚。执法队的记录今后将与公安共享。“前两次都是我们抓到的，只有第三次是公安部门抓住的，一样可以拘留他。”再比如，执法队只能处罚小广告发放者，但是城管部门可以找源头处罚。

同时，执法队将与地铁运营方、京投公司等逐站确定执法范围，尤其是一些模糊地带要特别明示。“最近，队员执法过程中已经开始收集有争议的地段，会及时上报并与有关部门协调。”李海涛说，“我们的目标是形成闭环执法，建立良性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