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事女导游：购物团风险大如同赌博 不接团没法生活

疑问5

为何旅游法实施后还有零负团？

●曾经一段时期内，云南的旅行社都会备上两种报价单，一个正价团、一个低价团，市场上的反馈是，往往同样的行程正价团无人问津、卖不出去。“很简单，50元的石林一日游和三四百元的石林一日游放在游客面前，不说100%会选择贵的，至少99%的游客会选择低价团出行。”

业界分析

标准不明晰让“购物”钻空

当把这个命题抛向云南旅游业界的时候，大家总会无奈地微笑，因为这不仅仅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也是业内人无奈了十几二十年的问题。

旅游法实施后一段时间内，配合国家旅游局整治旅游市场的行动，全国范围内的旅游团报价都回归到了一个理性价格，然而好景不长，旅游团成本报价回归理性价格后，吸引不到游客报团、旅行社揭不开锅、导游无团可带。多地接待游客数量大幅下滑，导致低于成本价招徕游客的风潮在全国多地卷土重来，其中也包括云南。

如今，旅游法实施两年之后，零负团费不但没有得到遏制，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究其原因，昆明市旅行社行业协会监事长段庆元一语点破：在于旅游法第三十五条最后的“但是”。

旅游法第三十五条规定：“旅行社不得以不合理的低价组织旅游活动，诱骗旅游者，并通过安排购物或者另行付费旅游项目获取回扣等不正当利益。旅行社组织、接待旅游者，不得指定具体购物场所，不得安排另行付费旅游项目。但是，经双方协商一致或者旅游者要求，且不影响其他旅游者行程安排的除外。”

段庆元说：“旅行社宣传购物店的产品是对购物店的促销，对于游客而言也是一种服务（购物也是旅游中的刚性需求）。旅行社是中介机构也是一个企业，它也需要谋求自己的利益，既然有不正当的利益准则，就会有正当的利益的准则，但是这个正当的利益准则没有确定。其次，‘不合理的低价’也较难界定，究竟多少报价才算不合理。”

现实情况是，确有一些旅行社具备团队批量优势，他们能够拿到“吃住行游”环节更为低廉的价格，这样给出的报价就相对较低。治理零负团费是业界高度达成的共识，没有谁会认为它偏离航线。但令业界及游客困惑的是，究竟什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零负团。

段庆元说，零负团不但品质得不到保障，游客一趟行程下来，其花费也不会比正常报价的团队便宜。现阶段要做的是，明确零负团标准，加大宣传力度，让游客能够识别“零负团”特征，对游客消费观念进行引导。

疑问6

零负团究竟能否铲除？

●最根本的核心是，报价降低背后有一条巨大的利益链条。“零负团或者说不合理低价招徕游客的旅行团，往往有一个不可言说的利益链条环无法打断。尤其是玉石，支撑着云南的整个零负团费市场。”

业界建议

打断利益链条引导消费者

某旅行社人士说：“全国像云南这样以旅游为重要支撑的省市或地区至少有10个，比如贵州、海南、广西、重庆、四川、宁夏、甘肃、陕西、新疆以及内蒙古。”为了能与这些省份竞争，云南旅行社在对外组织客源，在北上广等组团市场上进行旅游产品推广时往往无法做到价格的竞争优势。“云南地处西南边陲，旅游交通成本与其他省份相比高出不少，其中至少50%都是交通成本。比如一位上海游客要想到云南参加一个昆大丽5晚6天的传统游，理性报价大约在3800元～4200元左右，而到海南的理性价格则为1900元～2200元。就算不选择海南，那么3800~4200元也可以出国游了。你说组团社喜欢推哪个旅游产品、游客喜欢哪个产品？为了拼量，只有降低报价、减少景区景点等等成本以吸引游客。”

“目前的确很多游客都是以低价为选择标准。”云南美途国际旅行社总经理汪涛告诉记者，他们旅行社就推出了石林一日游的品质团，报价为398元，但更多的游客却会选择80、100元的低价团，另外一些省内游和出境游产品情况大致如此。

当然这不是零负团费最根本的核心。业内人士介绍，最根本的核心是，报价降低背后有一条巨大的利益链条，玉石、普洱茶等特产资源，也是造成“云南为主要零负团费灾区”的主要原因。该人士介绍，玉石不像其他购物商品，没有具体的价值区间和公共的认知价格体系，一块玉石在不同人的手里有不同的价值，可能是10元，也可能是100万元，这样朦胧的价格空间给了云南零负团一个巨大的空间。也就是说，游客团费不足可以靠购物来补足。假若遇上好买主，从导游、旅行社，到购物店等各个环节都拥有了一笔可观的额外收入。而这一个重要的利益链条也催生着整个行业的多种畸形现象。

一位旅游界的达人、曾经的导游告诉记者，事实上尽管云南旅游市场整治行动不断，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市场上有需求、有利益链打不断，这个玩法就会固若金汤，甚至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汪涛认为，现阶段最为可行的做法是，制定一套能够全方位覆盖的“告知”体系，即在游客参团前必须诚信告知存在的自费项目或购物环节，并在旅游合同中加以确认。同时，零负团的概念也需重新界定，再加大宣传力度，引导消费者不要参与这样的低价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