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学之先导
在渐江之前,明代汪肇、詹景凤、丁云鹏、吴左千、杨明时、程嘉燧、李流芳、李杭之、郑重、李永昌、郑元勋等画家,长期旅居徽州,流连于明山秀水之间,悟出了山水之精神,与一味拟古囿古之风格格不入。他们的作品乃至他们的言行,均不同程度地、潜移默化地影响了新安画派对人品与画品的追求,尤其是程嘉燧、李流芳二人,可以说他们无疑是新安画派的先导,我们从他画作中多可见新安画派所学的痕迹。
“几百年来人家无非积善,第一等好事只是读书。”,这样的楹联在徽州古民居随处可见。徽州素有“东南邹鲁”之称,文教昌盛。明清徽州状元之多,闻名遐迩,所谓“一科同郡两元”“兄弟九进士、四尚书”“父子尚书”。程朱理学的肇兴毋庸赘言,徽州的诗学、经学、文学、数学、医学、雕刻等均享有盛名。当然,在此经学兴盛之地亦不乏美学家,新安画派的先驱之一詹景凤便是一位美学思想家,著有《东图玄览编》《詹氏书画旨》等美学著作。新安画派诸画家在此文化之所,耳濡目染,通经史,晓诗文,重自身修养。渐江重孝悌的儒家思想传为历史佳话;查士标出生书香门第,有“诗、书、画”三绝之称。文化的积淀让艺术更富有人文内涵,使得文人画在此得以传承。
徽商——艺术赞助者
徽商作为艺术赞助者在新安画派的兴盛中有不可忽视的重要意义。
明中叶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开始萌芽,“田少民稠”的徽地民众迫于生计纷纷走出大山,由于善于经营,诚实守信,“徽商”在各地兴盛,甚至远及东南亚、西欧等地。
明末清初,徽商发展至鼎盛。但在“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社会,徽商的经济地位与其社会地位极不相称。为提高自身文化身份,徽商除回乡资助办学外,便是收藏文化艺术品以彰显自身文化品位,新安画派描绘的家乡风貌得到了徽商极大地认同。同时,为间接地提升自己的身份,徽商也有意识地资助新安画派众画家,提升其在画坛上的地位。
徽商对新安画派著画家的资助有多种形式。比如资助“雅游”,新安画派师造化,要求画家能有更多的机会游历名山大川,同时游历也是古代隐士的必修课,和交游的途径之一。但游历是需要巨额资金的,很多画家的生活尚不能饱腹何谈游历,徽商的资助使得画家得以在山明水秀间涤清俗世纷扰。其次修建会所,雅集也是重要的方式。如“锦春园御楼”、“随月读书楼”、“康山读书处”等,都是徽商自建的雅集之所。不仅建雅集之地,还出资购买大量书籍文玩供文人阅读研究,史载徽商程晋芳“磬其财购书五万卷,招致多闻博学之士,与共讨论。”徽商不仅发起雅集,而且为文人雅士提供饮食起居,还发给赏钱,极大地增强了文化交流,促进了文化繁荣。此外,最直接的便是书画购藏。徽商崇儒尚雅,有的徽商本就是文人,比如詹景凤,有的徽商后成为文人,比如吴其贞。徽商崛起后,他们对于书画的购藏具有极大地热情,俗语言“堂中无字画,不是旧人家”,徽商对字画的收购以宋元为主,吴其贞曾言“画当重宋,而三十年来忽重元人,至倪元镇以逮沈周,价骤增十倍。”徽商购藏书画后往往邀请一些儒雅饱学之士一起品赏,或请人鉴定、或请人题跋,还很大方地供人临摹、研习。有记载,渐江就曾在徽商吴廷龙家中研习了数幅倪瓒的真迹。徽商对书画的购藏不仅为新安画家博众家之长提供了蓝本,也大大地解决了画家们作品的销售问题,当时渐江的画就非常畅销,时言“江南人家以有无定雅俗”此“有无”的对象便是渐江的画作。
当然除此人文条件,普门寺和尚开辟了登览黄山之道,对新安画派的影响也是不容小觑的。黄山裸露的岩石、奇特的松树加上流动的云海,极具形式感的画面成为新安画派众画家用以抒发性情、表达心境的最好题材。
近现代,新安画派受到黄宾虹的大力推崇,名重于画史。后继者汪采白更是将水墨淋漓的简淡书写发挥到了极致。(文章来源: 《文物鉴定与鉴赏》 作者: 周丽丽)
写意精神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产物,是中国传统艺术的精髓,是中国传统美学的核心,也是中国艺术区别于西方艺术的显著特性,在世界艺术与美学领域拥有独立的审美价值和崇高的学术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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