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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青年艺术家群像”系列报道篇一——陈花现:在神的崇拜里看人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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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是一个有艺术腔调的城市。虽然不及北京、上海那样穿梭着世界各地的艺术家,上演着常年不谢的艺博会和沙龙,但是这里仍然活跃着一批有思想、有创造力、有独特的审美趣味的人,画家、音乐家与设计师。

我们为什么要关注艺术?因为艺术改变历史的力量也许微弱,但是它仍然是时代的符号,折射着这个社会的审美与追求,也最有可能为后人所记忆。

而我们关注的青年艺术家呢,他们脱胎于同样一个时代,因此被赋予某些共同的秉性——对传统与时代的独立思考,对前者不盲目地崇拜,对后者也不一味地迎合,既对传统文化有真诚的拥抱和独到的解读,又像这时代一样强调个性的独一无二与创新的继往开来;他们的态度诚恳而又不乏任性,诚恳意味着批判性的思考,任性则是一种自我的表达,这种思考含有年轻知识分子对社会的主动承担,这种自我则是传统文人的不羁气质与西方哲学的自由主义的双重映照。

他们天真,笔触里有孩子气,眼睛里有暖色调,对世界的期待多于戒备。

他们年轻,崭露头角,野蛮生长,尚且不能被轻易定性,却也蕴含着未来的无限可能。

我们关注他们,就是关注一个正在成长、迎面走来的未来。

“厦门青年艺术家群像”系列报道篇一

陈花现:在神的崇拜里看人的狂欢

“厦门青年艺术家群像”系列报道篇一——陈花现:在神的崇拜里看人的狂欢

画一张看过的画(2014年),这张画有佛心、道骨、巫皮,复杂的画面下是信仰的狂欢。陈花现供图

陈花现

1988年生;

3岁习画,跟着奶奶游历佛寺;

21岁成为厦门著名设计师林宇鸣先生的设计助理;

22岁进入杨函憬先生的千树创意,成为其中外星球动漫公司的插画师;

24岁尝试成为自由职业插画师,并开始关注闽南民间信仰;

26岁迎来绘画人生的小高潮:9月“花現!閒筆”在厦门不愿去艺文空间开展,并参加首届厦门国际艺术品投资博览会;10月赴北京参加第十届中艺博国际画廊博览会;11月参加澳门艺术博览会。

陈花现的画室在海峡茶都旁一片要拆不拆的小区里,旁边是他朋友的一个工作室,堆放着各式各样的木头、木工机器、做好或没做好的家具。他自己的画室更小一些,也显得更昏暗,一张木头桌子,一张窄窄的沙发。

“我之前在家里也可以画,因为我需要的空间不用很大。”陈花现说,“后来家里有了小朋友,她就把其它空间都给占了。”他的女儿优优刚刚学会自己吃饭,正是活泼爱动的年纪。

木头桌子上是很整洁的,一个青墨色的洗笔缸,水壶、茶杯。茶杯是从前家里常用的瓷杯,蓝底上画了朵和气的大红花儿;还有一个是80年代流行的铝制的杯子,把手处是皮具,据说因为此前这个工作室的主人是制皮革的。椅子不知是从路边还是从旧货市场捡回来的。这个屋子散发着一股“古早”的味道,表明它的主人对逝去的时代怀有深刻的好奇或眷恋。

人生中最朴素的美术馆

“厦门青年艺术家群像”系列报道篇一——陈花现:在神的崇拜里看人的狂欢

静坐图(2014年),用简约的线条传达意境之美,来自他对传统画家的研习。陈花现供图

在陈花现的脑袋里,最初有画画的记忆,是从幼儿园开始的。那时候,奶奶经常带着他到庙里去拜拜,漳州三坪、安溪清水岩……小孩子待不住,就要偷偷溜出去玩,于是看到了寺院墙上的壁画和雕塑,觉得好玩,回家了就很自然地把它画了下来。

“那是我接触到的人生中最朴素的美术馆。”陈花现说。

因为亲人的关系,对神佛的亲近感很自然地延续着。10岁那年的夏天,他给干奶奶画了一张千手观音。大人们觉得:“哇!这个小朋友画得很漂亮!”这样的话就鼓励着这个还很懵懂的小朋友继续画画。

那时候,他常趁着家里大人不在,把弄家里佛龛上的佛像,画到纸上。又或者,跑到寺庙的经书流通处,拿印刷的佛像来临摹。

他对宗教的情结一点点地延伸。2012年,他开始关注闽南一带的民间信仰,并开始大量地研读书籍,并结识了一群志趣相投的朋友,彼此交流。

所以,2014年,当他在网上逛古玩店时看到一张神坛挂轴,上有道统正神,下是行刑驱魔的兵将,中间是民间大巫。很快地,他辨认出这是闾山教瑜伽派的一张神像图。瑜伽派是唐末流行的一个佛教密宗。后来,当唐密东传日本时,这个小流派留在了中原。由于它的修行方法简单,很快在中原、江浙一带流行开来,最后被福建的巫师吸收,隐没在福建的乡土社会里。

在陈花现看来,这张画有佛心、道骨、巫皮,有原唐密宗教的遗影,有净明忠孝道教的依存,与闽越古巫的秩序,但其根底是以信仰为拐杖的山海众生的狂欢,它的存在是福建地区精神杂食的代表与捡惜记忆的遗存。

陈花现用了一个礼拜,完成了这张绘有87位大神的神像图,取名为《画一张看过的画》。这幅画在北京中艺博国际画廊博览会展出时,引起了人们的好奇。

“如果没有看清信仰的脉络,就会以为这是迷信。好比说巫,也许你以为巫是神汉神婆,但其实巫在古代是高级知识分子阶层,他们掌握着知识和祭祀的权力。你可能需要一定的阅读量,才能真正了解这个东西有多好玩。“陈花现说,“那个时候,很大部分时间都在向大家解释。然后,大家说,哇,原来福建是这个样子,福建的信仰是这个样子。”

“我觉得宗教好玩的地方就是,人们看似在崇拜一个偶像或者多个偶像,但是实际上他们是在崇拜他们自己。因为造神是人的一种狂欢。”陈花现说。

透过神,他看到的是人。他常常看到神像人的一面,他们欢乐、喜感、悠然、愤怒,他们在天上的日子就像人间的另一幅写照。因为造神的是人,画神的也是人。说到底,人感兴趣的终究还是人,神固然是高出一个阶层的,但也要亲近才好。

陈花现说,神就像纪念碑一样,家里供奉的神,代表着一个家族的源流。可能祖上求过这个神,而这个神对他们的祖先显过灵了,他们就会一代代地祭拜这个神。通过这个形象往回梳理,就能得到家族的一个脉络。

一个家族是这样,一个民族也是这样。在每一个时代的书画、古玩、器物里,映射着那个时代的文化、审美与价值追求。这些物件保守着一个时代最核心的秘密,成为解读那已经消逝的时光的密码,默默地告诉着后人,我们曾经拥有过这样的文化。

“所以,以前的一个东西会做得那么久,那么小心,那么花心思去布置它,去设计它,是有这个道理存在。”陈花现说。

不打草稿的状态

“厦门青年艺术家群像”系列报道篇一——陈花现:在神的崇拜里看人的狂欢

老厦门(2011年),市井生活也可以显得憨态可掬。陈花现供图

陈花现并不是很在意画布、画笔啊这些工具。小时候,他画画用过日历,用过商场的传单。当时他们有个邻居在华联百货工作,下班带一些海报回来给他奶奶。海报的背面是一大片白,他就用来画画。现在,他在画室里最常用的是毛边纸,“不是一定好用,但是也能用得好”。

用笔也一样。最早他用的是铅笔,因为容易擦改;后来改用圆珠笔或水笔。正经画画以后,用中性笔。这一两年,开始用毛笔。但是,他用笔就用得很认真。为了更好地用毛笔画画,他学了一年多的书法,只因为每把笔的个性都不同,需要揣摩了解。

这次,他帮小河在重庆的综合作品展“三两落叶满耳秋”布展——或者说“涂墙”,用的是当地产的一种墨,六块钱一瓶,兑了好多水,画出来像水彩一样,“暗暗的,有哑光,着色度也不怎么高,淡淡的”。但是他还是一样用。“有的人会觉得墨一定要用松烟的,画出来才会油亮。”但是他不这样想。他觉得,如果画画的时候,思考着墨和笔的关系,找到它们的契合点,画出来也可以不错,而且是比较个人的感觉。

所以,他和小河其实是蛮相似的。小河擅长的是即兴音乐创作,而陈花现觉得,他的每一幅画都是一场即兴创作。

“我很喜欢这种即兴的,不打草稿的状态。因为在这种状态里,你会遇到很多挫折,但是也会遇到很多惊喜。比如这一笔下错了,变黑了,怎么办。相对于那些工整的作品,它的完整度不高,但是它是一个完整的创作阶段,在里面可以看到粗糙,也可以看到思考。”陈花现说。

其实,以前有人说他“画得不像”,他也会沮丧。他一度也想画出传统的工笔画,要造型到位。后来有一天,他看到八大山人的画,“哇,这个鱼还能这么画!”几根线条就让鱼的形态跃然纸上。

陈花现眼里的世界,差不多就是八大山人画的这个样子。在某些人眼里,这个世界是很具象的,是精确的,就像素描一样,这个壶一定要这边是高光,那边是过渡;然而国画着力强调的是边界,比如杯子和桌子的边界、鱼和水的边界,就形成了线条。线条是边界的描述,这是另一种看世界的方法。

“所以我不怎么会画素描,因为我搞不清楚过渡的关系,但是对边界会比较敏感。所谓边界,就是规矩、规则。我更喜欢重新观察规则。这个世界在不断地变化,规则也在不断地变化,所以可能画出很像鱼的鱼,也可能画出像这种鱼,但是它们都是鱼。”陈花现说。

他喜欢的八大山人,就有国画中写意、豁达的精神气质。就像他自己的画中,有时候固然会用极其简洁的线条,传神地表达出清净空灵的禅意,有时候也会有一种无拘无束的稚气,让市井生活甚或神仙罗汉也显得憨态可掬。他对于线条的掌握越来越好,不必要的线条越来越少,而且越来越流畅,线条所能表现的气韵也越发地生动。即使是大幅的作品,线条密集,也不显凌乱,更毫不呆板。

陈花现的笔力渐长,题材也在丰富。以前他不画山水,因为生活的周围没山没水。这一两年,走了一些有山有水的地方,开始对山水画感兴趣。再往前,有阵子他画动物,画鸟儿。他的生活在扩大,他对周围事物的理解在深化,这些都内化到他的画里,也铺垫着未来的各种可能性。

未来总是来得出其不意,措不及防。被贴上“艺术家”的标签,陈花现还是诚惶诚恐,“就像个考试一样,多了很多创作以外的因素要去考虑,如果能完全靠创作过日子就觉得万幸了”。

不过,无论能不能成为艺术家,他应该都会以自己的方式画画。在昏暗的画室里,在一叠神坛挂轴和法常的画集旁边,他很认真地说:“古代的文化,大家都在赞叹创新,而我们现在一提传统,却那么固执、那么保守,这两种精神是矛盾的。佛教讲自信,为什么你能成佛,他能成佛,但是大家成的佛不同,因为大家的自信不同。你可以这样走,我可以那样走。如果我走出来,我告诉你,这样走也可以;如果走不出来,我就告诉你,我就是试成这样了。”

(记者 彭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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