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正义|彭少勇:让证据说话,办案就有把握

编者按

2月13日,全国检察机关首届“守望正义——群众最喜爱的检察官”表彰会议在最高检举行,河北省保定市检察院党组副书记、副检察长彭少勇,江苏省滨海县检察院副检察长兼反贪局局长刘文胜等10名“群众最喜爱的检察官”集中亮相。他们是当代人民检察官的优秀代表。今天起,本报陆续刊登专访,讲述他们为人民群众“守住正义”的精彩故事。

假如没有他的决断,一起重大冤错案很可能会发生;假如没有他的执着,真正的杀人凶手很可能会逍遥法外;假如没有他的坚守,一个应有的正义很可能被掩埋。他,就是河北省保定市检察院副检察长彭少勇——一个在嫌疑人已经“认罪”的情况下,仍抓住疑点不放,直至查获真凶的检察官。

嫌疑人右臂为何打着石膏

2014年2月18日22时许,河北省保定市顺平县北朝阳村村民王玉雷在回家路上发现一男子躺在地上,旁边有血迹,怀疑死亡,遂拨打“110”报案。随后,公安机关以涉嫌故意杀人罪对王玉雷刑事拘留并提请顺平县检察院批捕。

是年3月18日,检察官提讯王玉雷,发现他右臂打着石膏缠着绷带,且对伤情极力回避。次日,检察官再次提讯王玉雷,经过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王玉雷翻供称,人不是他杀的,是公安机关对其实施非法手段后迫使其作出的供述。

由于案情重大,顺平县检察院随即向保定市检察院进行请示汇报。作为保定市检察院主管副检察长,彭少勇听完汇报没有急于表态。他说,不能简单地拍板捕与不捕,既要坚持证据裁判,也要体谅被害者家属的伤痛;不仅要考虑公安机关办案的艰辛,更要认真履行检察机关法律监督职责,严格审查,做到不枉不纵。

深思熟虑后彭少勇提出“三个不足信”:一是王玉雷有作案时间不足信。被害人尸检报告没有确定死亡时间,凭个别证言推断王玉雷有作案时间有问题。二是王玉雷有罪供述不足信。9次笔录,前5次不供,后4次认罪,但4次有罪供述中,对作案工具的种类、去向及作案时所穿衣物的供述无一相同,也均未查实。三是认定王玉雷有罪不足信。除口供外,没有其他任何证据能证明其有罪。按照证据标准,王玉雷达不到逮捕条件。由此,彭少勇下定决心,对王玉雷不批准逮捕。

真正的凶手是谁

不逮捕王玉雷,那真正的凶手又是谁?为尽快侦破此案,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还无辜者清白,检察机关迅速启动引导侦查机制。彭少勇说,要穷尽一切手段对遗留在现场的物证进行鉴定,获取有价值的客观证据。他带领办案干警研究提出9条补充侦查意见,对现场提取的唯一物证——“手套”进行技术鉴定,追查作案工具下落,进一步排查死者王伟与其他人是否存在矛盾等。

根据检察机关补充侦查提纲,公安机关迅速调整侦查思路,扩大排查范围,提取了13个重点可疑人员的血样进行DNA鉴定,并对案发现场遗留的手套进行鉴定,检测出另外一个人的DNA特征。经比对,认定北朝阳村村民王斌有重大作案嫌疑。王斌迅速被公安机关控制。王斌承认案发当天携带事先准备好的带木棒的U型槽钢,杀害了曾经骚扰其妻子的被害人王伟,在与王伟争斗过程中将手套遗落在现场。

2014年7月7日,公安机关以涉嫌故意杀人罪提请批捕王斌;7月14日,顺平县检察院以故意杀人罪批捕王斌。此时,距离对王玉雷作出不批准逮捕决定已经是116个日夜,罩在彭少勇心头的阴霾终于散去。

办案子就是办证据

个案的成功并非偶然。彭少勇办案时的沉稳和准确判断,与他长期的历练密不可分。

1979年,19岁的彭少勇在检察机关刚恢复重建时就参加检察工作。他从一名普通的书记员做起,在河北省徐水县检察院一干就是17年。1996年,36岁的彭少勇担任河北省易县检察院检察长,后任县委常委、纪委书记。2003年,由河北省定兴县委副书记、纪委书记调任保定市检察院反贪局副局长。在反腐一线,他参与指挥办理了许多案件,每次都缜密谋划,因案施策,取得了成功。

2005年,彭少勇参与办理的航空证券范某贪污、挪用公款案,涉案金额5.6亿元,成为当年全国有影响的大案,最高检反贪总局对该案的办理给予充分肯定。

2009年,保定一看守所发生在押人员死亡事件,死者家属情绪激动,多次上访,在当地产生很大影响。彭少勇受命彻查案件。他驻守办案一线,部署侦查,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最终查清事实,将罪犯绳之以法。

王玉雷案后,有人问彭少勇为什么能够稳稳地把案子办下来?彭少勇说,就是查清真相,有真相心里才有底。

今年2月13日,记者在“守望正义——群众最喜爱的检察官”表彰会上见到彭少勇,他的观点仍然是:办案子就是办证据。他说,审查案子,实质上就是审查证据。捕与不捕,都应该让证据说话,一起案子,办案人自己主观的东西越少,案件就越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