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来,姐姐首次询问警方侦办进展
2008年,刁爱云夫妻曾带着父亲一起向南京警方递交过救助申请,但是一直没有结果。当时,刁胜民已经行走困难,走一段就疼得需要歇歇。
2016年9月初,刁爱云再度找到南京警方。8日,鼓楼分局回复称,回去准备好材料上交,局里要进一步研究救助办法。
当年事发突然,没有留下任何手续。每当被警方要求提交材料时,刁爱云只能一遍遍地重复,“我是96年南大碎尸案死者刁爱青的姐姐,我叫刁爱云……”讲一遍,哭一遍。
20年,很多东西都在消失,有些痕迹却愈加清晰。
李季月说,在大街上听到《萍聚》,就会想起刁爱青。从前在寝室,刁爱青总喜欢放下帐子,打开小收音机,轻声唱和。
李季月还有一封刁爱青的信没来得及回,就被取证的警察带走了。信的落款写着,“小妹,1996年1月5日”。时间定格在刁爱青失踪的5天前。
9月1日,刁爱云刚把儿子送去外省上大学。临走时,多年前的那种不安再度袭来,“我送妹子去上学的时候,她19岁,我儿子今年也整整19岁。”
“好端端的一个人,无缘无故没了,人在世上就没有平安。”
这种莫名的心慌,曾长期攫取着刁爱云的心,事发后不久她就因心理压力过大而流产。
9月7日,刁爱云又去了一趟南大,路上听到有人卖唱,她特意穿过马路去找,“说不定是我妹子呢?”到了跟前,卖唱的中年女人摆着一块“救女”的牌子,劣质的音响嘶鸣,刁爱云愣愣地望着。
事实上,直到今年9月7日,刁爱云才第一次去侦办单位——南京市公安局鼓楼分局询问案情。“父母年纪也大了,也走不动了,事情总要有个结果。”
该局刑侦大队的工作人员回复说,案件还在侦办中,有了进展会通知家属。对方留了电话,刁爱云把纸条攥在手里,“我回家也有个说法”。
走出大门,刁爱云忽然涌出泪来,“人能有多少个二十年,我这一世还能不能等得到?”
(文中刁爱云、郭春华、刁胜民、李季月系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