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7日,刁爱云再次来到妹妹曾经居住过的宿舍区,她曾亲自送妹妹到附近入住,当年的宿舍楼已经难以辨认了。
在父亲的眼里,女儿还是高中时的模样
小女儿能够入读南大,对刁家来说本是意外之喜。三个月后,竟成了无妄之灾。
此前,刁爱青连续两年高考失利,第二年只收到了本地某电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但她不愿将就。
生在苏北农村,家境贫苦,考大学成了跳出“农门”唯一的出路。刁家四口人的吃穿都出在七亩地里。一件衣服姐姐穿完妹妹穿,案发时刁爱青身上的红色外套,也是姐姐穿过两三年的。
比妹妹年长5岁的刁爱云初中毕业即参加工作,收入微薄,刁爱青被寄予厚望。1996年,刁爱青如愿进入南京大学成教班读书。
“没花钱,没费事,就把学上了。”刁爱云欢欢喜喜地送妹妹离开农村老家,不料“一百天不到,人就没了”。
在刁爱云的眼里,那一年是破碎的。11月,爷爷去世,12月,自己出门(出嫁),1月,妹妹飞来横祸。到了2月,又是一年春节。新婚的刁爱云和丈夫没等到初二“回门”,年三十晚就冒着大雪骑车赶回老家。年夜饭,四人围坐,却久久无话,“从那时开始,家里没有一件高兴的事”。刁胜民开始经常失神,兀自坐着,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刁家居住的村镇里,流言开始滋生。
李季月是刁爱青的高中同学,两人走得很近。她时常在单位听到人们揣度刁爱青,“说她漂亮、风流”。李季月气不过,拿着刁爱青的照片前去理论。
“他们都是瞎说,爱青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女孩,很内向,喜欢看书。”李季月经常到刁爱青家借书,刁爱青平时省吃省穿,攒点钱就买书,当成宝贝,从不轻易借人。
在吴小莉的眼中,不爱说话的刁爱青甚至有些“孤僻”。
案发后,李季月曾在路上碰到刁胜民,老人听到些小女儿的风言风语,正一个人站在路边抹眼泪。李季月心里不是滋味,也跟着哭了起来。
此后每年春节,李季月一家都要去刁家拜年。到了夜里,刁胜民和老伴却都睡不着。“别人家姑娘和我家的一样大,人家都回来团圆了,就我们不是。”
刁胜民的印象里,爱青还是高中时的模样。那时读书要住校,刁爱青每月回家都由父亲接送。他骑着自行车,一边坐着女儿,一边挂着行李,路上要骑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