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7月，第一书记唐重华就位。

2019年底，山口村全体村民脱贫。

眼下正值2020年5月下旬，脱贫攻坚留给唐重华的冲刺时间不多了。

“正在修建的是肉牛饲料加工厂，我们要赶在8月前让所有设备进入厂房，围绕养牛产业做好饲草种植和加工。”崆峒区峡门乡山口村驻村帮扶工作队队长兼第一书记唐重华指着村口一处黑色屋顶的厂房告诉记者，“山口的产业发展，还得把重点放在养牛上。”

在对山口村实施了支部建设提升服务、产业帮扶全面开花、内资外助送教助教、办证义诊求医问药等近两年的多重帮扶后，这位川籍兰州大学教师向记者袒露心声：“之前眉毛胡子一把抓，真是走了些弯路。”

草木葱茏，雾气蒸腾。山口村给唐老师的第一印象与老家达州的山区颇为相似。走访入户中，他得知村里的固有产业除养牛之外，还有养蜂、种植沙棘、养鸡等小产业。

“峡门乡后山盛产沙棘，2017年村民马宝林种沙棘收获了200吨，还有几户以养蜂、养鸡为副业的村民想扩大养蜂规模。”唐重华说，“我以为村里的产业发展能够‘全面开花’。”

然而，事与愿违。“2018年，我们动员马宝林牵头成立沙棘合作社，想要带领村民们大干一场，却只收了20吨。2019年全年多雨，70箱蜂几乎没有收到蜂蜜。每年8月到次年5月山里全是大雾，多半年的低温、雾气，实在不适合植物生长。”唐重华得出了最不愿意得出的结论：“沙棘属野生植物，授粉时间只有十来天，2018年特殊的多雾天气直接导致了沙棘的授粉失败。”

2019年10月、2020年4月，兰州大学校长严纯华在驻村帮扶工作座谈会及峡门乡进行考察调研时给出了建议：“平凉峡门后山，就是以养牛为主。这里已经形成了一个产业，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它做大。发展养牛产业需要做好‘产前’和‘产后’，‘产前’即饲草，‘产后’即销路……”

严校长的话点醒了唐重华。“一个地方的产业发展必须和地理、气候相结合。我得抓紧时间，脱贫不是最终目的，激活村民致富的内生动力才是。”就这样，产业发展思路在唐重华的心里逐渐清晰：“山口村牛产业的传统销路是有牛贩子来了，农民再卖牛，那是后话。眼下的首要任务是做好‘产前’。我们现在要利用饲草加工厂，鼓励农民把饲草的种植和加工做起来。村民发展亏不起，脱贫不能再返贫，‘造血’过程不能再出任何‘岔子’。”

一不做，二不休。唐重华从细节入手抓“产前”。2018年，兰州大学为山口村提供的青贮饲料种子出现了被个别农户二次出售的现象。于是，在次年发放种子时，他带领驻村帮扶工作队与每户签订了《青贮饲料精准扶贫帮扶协议书》，防止出现种子不用或出售的现象。

入户时，他了解到，不少农户家的牛棚顶棚低，夏热冬冷却不便开窗，棚内污浊空气不易排出，便争取资金，多次前往市区几个机电五金市场比对自动风帽质量和价格。最终为村里贫困户47个牛棚全部装上了自动风帽，解决了棚内通风问题。

功夫不负有心人，“产前”发展交出了令唐老师满意的阶段性“成绩单”。2019年底，山口村在栏牛310多头，较2018年初增加了约80头，这其中还不算村民每年卖掉的约50头。截至目前，全村的养牛数量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增加了约180头。同时，农户种植饲草的积极性较往年也有明显提高。“单是玉米、青贮饲料种植面积就扩大了200多亩。根据3月种植计划摸底，今年村民计划种植数较去年增加了一倍。”唐老师说。

看着村里的产业走上了正轨，唐重华始终惦记着种沙棘的马宝林。“没做成事，我心里还是不好受，觉得对不住他。”他说：“今年我准备从单位筹点资金，入到村里的合作社，然后再从村里合作社投到老马的合作社，以入股形式解决一部分他购买设备的钱作为对他的补偿。”

作为“产前”发展的重要环节，两个月后即将投入生产的饲料加工厂被唐老师“寄予厚望”。他说：“农户们习惯传统青贮，但是浪费太多。青贮池打开后上面先是坏的，如果密封不严下面也会坏，这样腌制的饲草发黄，牛吃了不健康。经过饲草加工厂真空包装的青贮饲料损耗少，而且鲜嫩绿色有营养，更利于牛儿的生长。”

迎着困难上，盯着项目干。在距离完成脱贫攻坚目标任务还有200多天的倒计时中，唐重华与农户们一同站在冲刺的赛道上：“担心老乡们不愿意用饲料加工厂，我和队员们自己先种了70亩青贮玉米，等厂子运营后，就给乡亲们‘晒晒’我亲手打包的饲料！”

（梁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