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22日）在达沃斯开幕的世界经济论坛2019年年会似乎有些“冷”：因为政府停摆，美国取消了整个代表团的出席计划；因为要应对“黄马甲”运动、召开第二届“选择法国”峰会，法国领导人无暇参加论坛；因为忙于被下院否决的“脱欧”协议，英国领导人也不来了。此外，俄罗斯和印度领导人也将错过……

民粹主义、保护主义的不断抬头，令全球化和自由贸易面临严峻挑战。众多领导人缺席达沃斯，一定程度反映出人们对全球政治和经济不确定性的深度忧虑。全球化之路在何方？人类似乎再次来到了十字路口，后退还是前进？保持孤立还是选择合作？

有意思的是，今年达沃斯论坛的主题非常鲜明——“全球化4.0:构建第四次产业革命时代的新架构。”显然，全球化没有终结，反而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一般认为，全球化1.0时代是指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的全球化。火车、轮船等交通工具的出现，给货物的远距离运输带来便利，各国商品开始跨越国界，走向世界，全球贸易大幅增长。可以说，第一次产业革命推动了全球化发展。全球化2.0时代则指二战后时期。人们在这个时代见证了以规则为基础的全球治理体系的形成，包括联合国、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世界贸易组织等。全球化2.0因为第二次产业革命包括汽车和飞机的出现而获得助力，因两次世界大战遭受到破环的全球贸易再次兴盛；第三波全球化则意味着工厂已经跨越国界，人员和资本在全球流动，产业链在全球布局。这个时代也与第三次产业革命相吻合，互联网把世界变成了地球村。一家企业可以在本国或多个国家进行产品研发，实现多国生产、全球分销。

全球化4.0与人类面临的第四次工业革命密切相关，即人工智能、机器人、物联网、无人驾驶汽车等新技术新业态的出现。世界经济论坛创始人兼执行主席施瓦布说，当今世界，全球化不会消失，而是不断深入。“如果说以往的全球融合是因为贸易壁垒的消失而发展，那么如今的全球化发展则有赖于国家间数字和虚拟系统的互联互通以及相关理念和服务的流通。这是全球化4.0的核心。”

不可否认，目前全球化遇到挑战之一就是贫富差距加大：资本和知识产权的拥有者享有特别优势，全球开放体系下的竞争带来输家和赢家。一些发达国家政策不到位，对全球化带来的冲击处理不得当，导致民粹主义和保护主义不断抬头，形成反全球化逆流。正如施瓦布所说：“全球化4.0时代才刚刚开始，但我们已经显得措手不及。”比如，自动化和机器人的大量使用导致就业岗位减少，这给一些政客们带来排外的理由，或者指责别国抢了本国人的饭碗。

达沃斯经济论坛上周发布《2019年全球风险报告》，警告称正在逼近的经济逆风部分缘于主要大国之间的地缘政治紧张局势。2018年，美国针对全球主要经济体强征关税，这可以说是今天贸易摩擦和全球不确定性的源头。同时，你输我赢的“零和博弈”思维也大大影响了全球化进程，给世界经济前景带来严重的不确定性。

在论坛开幕前夕，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将今年全球经济增长预期调低至3.5%，创三年新低。世界经济论坛主席布伦德表示，鉴于2019年全球贸易和经济增长面临风险，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迫切地需要重建国际合作架构。他坦承，目前根本没有足够的“弹药”来应对可能导致的经济放缓，各国现在需要的是协调一致的行动，以保持增长并应对当今世界面临的严重威胁。

这个时候，人们有必要重温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两年前在达沃斯论坛发表的演讲，或许更有意义。他不仅指出了对待全球化的应有态度，也强调人们在面临挑战时遵循的不应是“零和博弈”思维，而应是“命运共同体”理念。习近平说：“面对经济全球化带来的机遇和挑战，正确的选择是，充分利用一切机遇，合作应对一切挑战，引导好经济全球化走向。”他强调，“每个国家都有发展权利，同时都应该在更加广阔的层面考虑自身利益，不能以损害其他国家利益为代价。”在习近平看来，“遇到了困难，不要埋怨自己，不要指责他人，不要放弃信心，不要逃避责任，而是要一起来战胜困难。历史是勇敢者创造的。”

事实上，在达沃斯论坛面向全球一万名受访者的最新调查中，有76%的受访者相信并期待各国能为共同利益而合作，“全世界绝大多数人都认为国家间的合作是极其或非常重要的，”施瓦布一针见血地说，“不论你有没有准备好，新世界就在我们眼前。”（国际锐评评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