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黄彦卓(央广网记者 张瑜瑜 摄)
央广网北京5月30日消息(记者张瑜瑜) 记者:您觉得导《爱在无爱城》这部剧对您而言,最难的地方在哪?
导演黄彦卓:
这个戏每次演都像是扒了一层皮。这个戏等于开了一个脑洞,因为我们讲了一个现实生活中根本没有的故事,假设了一个无爱的城市,然而我们要信他,也要让观众信他,这是最难的地方。我们在排练中,也是一次又一次地推翻,总想着能不能在力量上更重一点,能给人以重重的一击。当时我还问了好多朋友,问他们说你觉得如果一个城市没有爱情会是什么样的?我们做了无数种假设,这个城市到底是怎么样的,这里面的男人女人以及他们长期的生活的状态到底是怎么样的?其实你可以看到我们的舞美都是灰色的,我们觉得这个城市的色调也一定是灰色的。因为长期没有爱。
我们一开始也在讨论,这座城市是没有爱情,还是没有爱?其实说白了,如一个城市没有爱情,其实爱相对也会少,对吧,因为比如说,如果他们崇尚的不是爱情,那首先他们一男一女结合生下来的孩子虽然是自己亲生的,那他们有多爱呢,因为那不是他们爱的结晶,他们纯粹是为了繁殖为了后代才生养的这个孩子,那亲情又有多少呢?然后再说友情,那又有多少呢?其实爱情在我们看来是一件非常飘渺一件事情,甚至说似有似无,通过这个戏,我们会发现原来爱情在我们生活中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一个人相信爱情的话,其实他的内心是充满着爱的,一个充满爱的人,看到的这个世界都是阳光的,都是明媚的。如果一个人他不相信爱情,纯粹是现实主义,那我觉得这个人在平常的生活当中应该也是一个比较理性冷漠的人。这个戏的难点就在于得把好多东西都想明白,这是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排练最直接的一个原因,大家有时候没想明白,想明白了又觉得前面拍的不带。
记者:《爱在无爱城》讲述的是一个在虚构的城市里发生的故事,你们是怎么找到虚构城市里人的那种状态的呢?
导演黄彦卓:
当时就是找各种方式去找感觉,因为如果演员在舞台上演得过于松弛,则观众一看就不会觉得这是无爱城,会觉得他还不够冷。那怎么去表现冷呢?我们就想,在这样一个无爱城,人的状态应该是怎样的,他的眼神应该是怎样的?
我们当时想了两种动物。一种是蛇,因为蛇是冷血动物,蛇总是冷静地在审视着周围的状态,我们觉得这个城市里大多数人的状态应该是这样的。我们还想到的另一种动物是蚂蚁,因为蚂蚁的分工非常明确,它有专门负责干活的,有专门负责繁殖的,每个蚂蚁每天在做什么也都是规定好的,所以我们觉得很像。
这是我们能够想到的两种可能比较接近的这座无爱城的动物,然后我们就尽量地去找状态去演,一开始是非常夸张地去走这两个路线,大家演起来都不像人,然后找到了感觉以后,我们再慢慢地回归成人的状态,你的心里有了这样的一个方向和感觉,其实就能演得很顺了。
记者:《爱在无爱城》这部剧和之前的“人生冲动两部曲”相比,有什么最大的不同?
导演黄彦卓:
我觉得这部剧的表述方式可能和前两部相比会有一些变化,因为它毕竟是根据莎士比亚的剧本改编的,我们还是把它定位在西方发生的故事,所以他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西方的味道。但是这里面,我大量穿插了中国式的爱情故事,我把《梁祝》和《驯悍记》分两组穿插,就会让大家看着觉得好像并没有那么久远,让大家看起来没有那么多问题,还是能有挺多共鸣的。
记者:您觉得导演、演员和观众之间是一种怎样的关系?
导演黄彦卓:
其实我们做戏的我觉得更像是在交朋友。我总跟我的演员们说,观众是我们的对手。其实这个对手的感觉,更多地是说我想表达的这个东西,你有没有感觉,也就是说我们在同一个环境里,气场是否相合。这是我们做戏的人最应该去想的事情。因为坐在剧场里的一百多两百多个观众,都是我们的对手,要靠台上的五六个演员去对抗,不是说去打败他们,而是说要和他们去对话,去交融,能不能交融得好,能不能把气场传递给观众,让观众笑也好,哭也好,神经都绷紧了也好,总之就是置身其中,这是一个导演最应该做和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