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雅意正人心 今虞琴社音乐会4月底在沪举行

作者:王永娟 来源:东方网
2016-04-14 18:23:11

  琴为心之声,一曲《高山流水》留给我们“知音难觅”的典故。同样,知音难得方显其珍贵,于是,有这样一个社团,因为古琴,它汇聚了天南地北的“同好”者,到如今已经走过了80个春秋,它就是传统古琴社团——今虞琴社。4月29日,一场汇聚南北老中青古琴名家的音乐会将在上海音乐厅举行,他们都与今虞琴社有着或深或浅的渊源。

  “海内为一家”的今虞琴社

  1936年3月,琴学泰斗査阜西与彭祉卿、徐元白、庄剑丞、樊少云等一众同道,在苏州创立“今虞琴社”。1937底,今虞琴社在上海设立分社,由张子谦担任分社长。此后今虞琴社的活动重心就转移到了上海,并且延续至今。今虞琴社社员之间不仅交流古琴技艺,而且注重整理古谱,考证源流,倡导学术论说,在近现代古琴发展的漫漫历程中产生了重要影响。

  今虞琴社一直坚持“海内为一家、南北无二派”的观点,认为琴者之间不分流派,不分门户,不分长幼,不分“专业”、“业余”,能者为师。琴社雅集基本以社员之间的切磋为主,兴之所至,抚琴一曲,参与者皆可评论。

  在今天的“七弦清音八十年——今虞琴社音乐会”专题采访中,今虞琴社社长戴树红还向记者讲述了这样一个典故:1938年,梅庵派古琴演奏家徐立荪听时任今虞琴社社长的张子谦弹琴后,不客气地指出“下指不实,调息不匀”,张子谦听后深受震动,当即书写一副对联,“廿载功夫,下指居然还不实;十分火候,调息如何尚未匀”,挂在墙上用以自勉。

  当年的张子谦不仅自己博访周咨,虚心求教,而且也鼓励学生们广泛汲取。他认为,琴派的形成同古代交通不发达有关。故“言琴派者”,“概以地分”。而今交通便捷,应相互学习,取长补短。

  如今,今虞琴社曾经的、现有的社员已经遍布大江南北以及海内外。在4月29日的演出中,今虞琴社社长戴树红(琴、箫),古琴演奏家吴钊、姚公白、赵家珍、陈雷激、李凤云、王建欣(箫)、戴微、林晨、王懿颖、鲍卿等艺术家将登台演出,同时特邀赵晓生、庞鹰、陈剑波、吴敏喆、黄泓等艺术家助阵。

  古琴传承:在于其独特生命力

  关于古琴的现状与传承,始终是一个绕不过的话题。最近几年来,因为非遗、北京奥运的热捧以及商业活动的推广,古琴渐成中国民乐里最热门的乐器,但凡上了点年代的古琴,动辄拍得百万高价;一些高大上的场所,必有古琴弹奏;更不用说随处可见学琴热潮,随之冒出的各种琴馆、古琴培训班等等。这些是否预示古琴传承无虞?

  对此,戴树红颇不以为然,在他看来,有些人学琴未必精深,只是习得了两三个曲子,就开了琴馆,倒是也能吸引到人。不少白领起初觉得学琴很清雅,然而,过不了多久,发现好像不是回事,然而好几千学费已经交出去了。“他们要的不是回头客,就是为了学费,为了卖琴,一把琴动辄几万,学生学不到什么,琴馆倒是赚钱不少。”

  上海音乐学院副教授戴微也表示,自己当年进音乐附中的时候,初中部有一个学古琴的,就是自己,高中部有一个陈雷激,大学部一个,就是现在的古琴家戴晓莲,“很多年过去一共就这三个人”。

  现在古琴热则热了,但相比起来,动辄数千元的学费,却教一些形神不兼备的所谓流派,也许三五年能出一个新人,但这种流水线作业很难谈得上传承。“现在成年人学琴也多是为了怡情,真正的琴业传承,看的是缘分。”

  在乐评人樊愉看来,古琴绝非仅仅是一件乐器那么简单,而琴的弹奏本来也不是为了娱人,是为了修身。“在古代,琴担负了禁止淫邪、端正人心的道德责任,习古琴就是想以此对抗膨胀而浮躁的内心世界,以习琴作为一种修行的也大有人在。”因此,对于琴业的传承,樊愉认为也不必担忧,“它虽然是小众的,但生命力是很顽强的。”

  据了解,在4月29日的音乐会上,《普庵咒》、《忆故人》、《秋月照茅亭》、《岳阳三醉》、《平沙落雁》、《乌夜啼》、《关山月》、《良宵引》、《天风环珮》、《醉渔唱晚》、《梅花三弄》、《广陵散》、《碧涧流泉》等多首古琴名曲都将以古琴独奏、琴箫合奏、琴歌演绎、大提琴演奏等多种形式演奏。著名作曲家赵晓生还将在其钢琴曲《琴韵》中,描摹、展现古琴音乐的特殊意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