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勤工作了一辈子,按说退休后应该可以享清福了,可是马姐还有操不完的心——小儿子马磊还在上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盼到他成家立业。法院有年轻干警跟马姐闲聊:“当时要是遵守计划生育政策,现在就轻松了。”马姐只是微微一笑,也不辩驳。新同志不知道的是,马磊其实并非马姐亲生,而是她收养的孩子。
这个故事,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一天下午,一名妇女带着两个男孩来到房山法院,称孩子们的父亲被关押了,她自己无力抚养,要求法院予以解决。经了解,孩子们的父亲涉嫌盗窃被检察机关提起公诉,案件正在刑庭进行审理。立案庭接待她的法官劝其先等待判决结果,眼看天色越来越晚,该妇女不仅没有听取的意思,反而趁法官不备,将孩子们遗弃在了法院。两个孩子都很年幼,大的不过五六岁,在办公室默默玩耍,小的尚在襁褓之中,不时发出哭闹声,全然不清楚母亲已经不要他们了。几名未婚女干警看孩子可怜,就把他们带回了法院宿舍。大一点的孩子已经懂事了,吃过东西玩累了就呼呼大睡,小婴儿则几乎闹得她们人仰马翻。那时候物资并不丰富,她们好不容易买回来点奶粉饼干,孩子又不吃,怎么都哄不好,哭了整整一夜。
当时马姐还是年轻的马志敏法官,在刑事审判庭工作。不过,她并不是该盗窃案件的承办法官,是第二天书记员付军把孩子抱到她面前才知道这件事情。那时候孩子已经哭得没力气了,又红又皱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令马志敏揪心不已。也许是本能促使他往有母亲气息的怀抱里靠近,也许是懵懂中明白命运之手有新的安排,那孩子倒也听她的话,不吵不闹地喝了点牛奶后在她怀里睡着了。但是,由法官暂时抚养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孩子们还是应当在家庭中成长,马志敏和同事们在繁忙的工作之外,踏上了替孩子们寻亲的路途。